导读:夏王朝是奴隶制国家。奴隶与奴隶主之间的矛盾是社会的主要矛盾。夏王朝的奴隶,主要来源于战争中的俘虏。某些部族被夏王朝讨灭之后,组织形式依然保留,其成员整体均沦为奴隶,例如,据《楚辞天问》注,启讨灭有扈氏,将其部族成员罚作“牧竖”,即放牧牲畜的奴隶。

  夏王朝的贵族拥有大量土地和众多奴隶。据《左传·哀公元年》记载,少康失国逃奔有虞氏时,仍“有田一成,有众一旅”。少康寄居他族尚且如此,其贵为天子之时,直接控制的土地和奴隶当巨不胜数。

  夏王朝统治者发动战争,除掠夺财富和奴隶,也为了攫取美女,以满足其骄奢淫逸的生活。据《国语·晋语》记载,夏朝末代国王桀讨伐有施氏,“有施氏以妹喜女焉。”《竹书纪年》云,岷山氏“进女于桀二人,曰琬,曰琰,桀受二女,无子,刻其名于苕华之玉。”

  平民是夏王朝赖以存在的社会基础。平民的地位虽高于奴隶,但是也深受贵族的压迫。平民与贵族的矛盾,是社会的重要矛盾。平民意愿的向背,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夏王朝的安危。后羿之所以能篡夺夏王朝的政权,正是因为太康沉迷于田猎,失去了平民的支持。后羿“不修民事”,终日游乐,亦为寒浞所杀。寒浞重蹈太康、后羿的覆辙,“不恤人事”,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。得民心者得天下,失民心者失天下。实乃万古不变之真理。少康灭寒浞之后,经其子杼的治理,夏朝复趋稳定。杼是夏朝的一代著名国王。《国语·周语上》称杼“能帅禹者也,夏后氏报焉。”意思是说,杼能继承禹的功业,因而夏人以高规格的报祭来祭祀他。

  夏朝末期,统治阶级对奴隶和平民的压榨日益深重,导致社会矛盾空前尖锐。

  《史记·夏本纪》载:“帝孔甲立,好方鬼神,事淫乱。夏后氏德衰,诸侯畔之。”

  夏桀暴虐无道尤甚,大肆搜刮百姓,屡次发动对外战争,民怨沸腾。《史记·夏本纪》云:“桀不务德,而武伤百姓,百姓弗堪。”桀大兴土木,营造宫殿,又广收美女,伎乐之人,充陈后宫。桀宠爱妹喜,不惜大量撕扯贵重的丝织品,甚至造酒池行舟,以博取妹喜的欢心。

  史家以悲愤的笔墨无情鞭挞桀荒淫无度的劣行。《竹书纪年》云:“桀(筑)倾宫,饰瑶台,立玉门。”《管子?轻重甲篇》云:“昔者桀之时,女乐三万人,端譟晨乐闻于三衢,是无不服文绣衣裳者……桀无天下忧,饰妇女钟鼓之乐。”《列女传?夏桀末喜传》云:“桀既弃礼义,淫于妇人,求美女积之于后宫,收倡优,侏儒、狎徒能为奇伟戏者,聚之于旁。造烂漫之乐,日夜与妹喜及宫女饮酒,无有休时,置妹喜于膝上,听用其言。昏乱失道,骄奢自恣,为酒池可以运舟……醉而溺死者,妹喜笑之以为乐。”《帝王世纪》云:“末喜好闻裂缯之声而笑,桀为发缯裂之,以顺适其意。”桀的倒行逆施,激起广大民众的无比仇恨。诸侯国亦不甘臣服,伺机反叛。桀非但不思悔改,反而自比天日,顽冥不化。百姓切齿咒骂,宁愿与太阳同归于尽。《史记·殷本纪》集解引《尚书大传》曰:“桀云‘天之有日,犹吾之有民。日有亡哉?日亡吾亦亡矣!’《史记·殷本纪》云,众人曰:“是日何时丧?予与汝皆亡!”

  夏王朝危机四伏,统治阶级中的有识之士深感忧虑。关龙逢直言劝谏,竟被桀所杀,引起朝野的极大震动。《韩诗外传》云:“桀为酒池,可以运舟,糟丘足以望十里……关龙逢进谏曰:‘古之人君,身行礼义,爱民节财,故国安而身寿,今君用财若无穷,杀人若恐弗胜,君若弗革,天殃必降,而诛必至矣!君其革之。’立而不去朝,桀囚而杀之。”《吕氏春秋?慎大览》云:“众庶泯泯,皆有远志,莫敢直言。”

  商是夏朝的东邻属国。在汤的治理下,国威日盛。汤集聚不堪夏朝统治的方国和部族,大有取夏而代之的气势。桀既已不可救药,其臣属纷纷投奔商汤,以求自保。夏太史令终古为其中之著名者。《吕氏春秋?先识览》云:“夏太史令终古,出其图法,执而泣之。夏桀迷惑,暴乱愈甚。太史令终古乃出奔如商。汤喜而告诸侯曰:夏王无道,暴虐百姓,穷其父兄,耻其功臣,轻其贤良,弃义听谗,众庶咸怨,守法之臣,自归于商。”《淮南子?汜论训》亦云:“夫夏之将亡,太史令终古先奔于商,三年而桀亡。”

  夏王朝险象环生,气数殆尽。商汤乘机起兵,桀败走鸣条,夏遂亡。《帝王世纪》云:“桀淫乱,灾异并见,雨日斗射,摄提移处,五星错行,伊洛竭,慧星出,鬼哭于国,汤伐之。”《史记·夏本纪》云:“汤修德,诸侯皆归汤。汤遂率兵以伐夏桀。桀走鸣条,遂放而死。”“汤乃践天子位,代夏朝天下。”鸣条,在今山西蒲州安邑县境内。《史记·殷本纪》正义引《括地志》云:“高涯原在蒲州安邑县北三十里南阪口,即古鸣条陌也。鸣条战地,在安邑西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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