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队准时出发了,将军们各司其职,带着各自的士兵行走在队伍的前头。队伍的最前头是将军盖利斯和他的士兵—他的士兵大多数是印度人。紧跟其后的是查菲将军和英勇的第十四步兵团和炮兵队伍;往后是日本山口将军率领的勇敢的小个子士兵队伍。

离开出发地,我们向西进军,走过宽广的平原来到华界的南门。几天前这里已经有中国军队严密把守。我们由南门进入城里,再由北门出来,我们缓缓地向溪谷进军。西摩尔海军中将和麦卡拉上尉的队伍已经盘踞在那里。他们还在那里幸运地发现了大批枪支弹药,那些不能带走的武器他们只能奉命销毁。

从队伍的前头向后看,你能看到一支身穿卡其色军服,行走缓慢的狭长队伍。弯弯曲曲的队伍看起来像一条蜿蜒前行的蛇。队伍的最前面是身着漂亮制服的将军们和他们的部下,紧跟他们身后的是骑着漂亮马儿、雄赳赳的印度士兵;然后是英勇的威尔士步兵团;接着是做好准备,一心想着要为10天前惨遭屠杀的遇难者报仇的美国第九步兵团;再往后是日本的山口将军和他带领的一群身穿白色制服的士兵。他们似乎很适合在其他军队(由于大个头)不容易通过的地方跑步前进。尾部军队直到清晨的早些时候才跟了过来。“罐头牛肉”小吃、饼干、冰茶饮料是我们所有的晚餐。我们以大地母亲为床。为了防潮,我们在地上铺了毛毯和油布。

英军官谈八国联军:用打非洲的武器打中国一样管用

第二天凌晨(星期天)2点钟,我们奉命前进。没有军号声,行进悄无声息。队伍分成了三支:日本军队左路前进,美军居于中间,英军在右侧挨着河岸,沿着一条通向北京的老路前进。

凌晨三点钟,中国军队开始向我们射击,枪声不绝于耳,一直持续到上午10点钟才停下来。对敌人发动进攻的时间迟了,这项任务托付给日本军队。这是一份光荣的任务,人们认为左翼部队地理位置优越,在压制中国军队这一方面至关重要。

日本的军队近乎平行地向前行进,但由于队伍人员挨得太近,很快一大批士兵被射倒了。然而,每当一个人倒下了,又有更多的人跟了上来。军事参谋说,他们的队伍编形存在问题,还有他们白色的战服使他们很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。不过,由于携带着大量的武器,一旦士兵倒下,对于兵器的损失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。

行进途中牺牲了一百多名士兵。还好克虏伯炮保住了,对日本人来说这多少弥补了他们的损失。中国军队很有秩序地越过浮桥撤了回去。由于他们没有能力销毁掉这座桥梁,因此我们次日才能顺利跨过桥梁,抵达河流的东岸。

这里,我引用了来自盖斯利将军向长官关于战况的汇报:

按照既定安排,5日当天,前几个小时我们开始转移。破晓时分,整个队伍举着火把来到既定地点。在得到右路军英国方面的支持后,日本军队开始大胆地向中国战壕前进。日本人确实发怒了,他们用最勇敢的行为感染和鼓舞了整支队伍。我打心眼儿里佩服日本人,他们是此次战争获胜的功臣。他们的伤亡人数达300人,而英国方面只损失了25人。反观中国方面,他们溃不成军。尚未到晌午时分,中国的军队早已不见踪影,他们逃到了河流的左岸。除日本、英国外,盟军其他部队几乎没有参加战斗。因此,实际上这些队伍几乎未有损失。北仓之战获胜后,我们沿着西岸继续向前推进了一两英里,但是由于洪水的阻拦,我们不得不退回到北仓。我们穿过桥梁,来到河的东岸,并在这里露宿一宿。休息之前,预先在距宿营地两三英里外的地方布置了岗哨。

远程舰炮在战争中发挥了很好的作用。这批舰炮是曾在南非使用过的武器。当它们出现在天津的时候,舰炮上贴着标签“莱迪史密斯运往天津方向”。运到北仓后,它们开始大显身手,正如在天津那会儿,轻而易举地就将中国军队打得溃不成军,迫使中国军队节节败退,同时嚷嚷道:“这该死的炸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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