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大了,要读书了,但溥仪并不是一个会读书的人。清朝对皇子的教育是历朝历代最严格的,溥仪虽为废帝,但教育仍旧沿用了之前的惯例。洋师傅庄士敦在《紫禁城的黄?》中说:“每天清晨,陈宝琛第一个进宫,夏季是在五点半,冬季是六点……正式的觐见都在破晓时进行……大概在八点半时,皇上由他的满族老师伊克坦教读满文;十点到十一点之间,朱益藩取代伊克坦;一点半时,就轮到我了,我的课通常要持续两个小时。”

清人赵翼曾这样描述当年康熙的皇子们读书:“每至五鼓,百官尚未早朝,有先至者残睡未醒、在黑暗中倚柱假寐时,即有白纱灯一盏入隆宗门,则皇子进书房也。”因为清廷已经不存在了,所以规矩也就没那么多了,如果按康熙朝的规定,皇子们除了元旦一天和除夕前的一天半是放假时间,其他?间都是照常学习,而溥仪至少在夏季有一个月的放假时间,这比他的那些先辈们可是舒服了。但是,对溥仪来说,读书是件苦差事,就算在平时,他也是时不时地找借口或称病逃课,即便是拿面包去喂蚂蚁,也比读书有趣多了啊。

清末代皇帝溥仪:三次登上时代周刊的多变君主

张勋复辟的时候,京城曾流传过这样一则趣闻:复辟的前几天,张勋秘密进宫觐见溥仪,并奏明整个计划。溥仪听后摇头不同意,张勋问为什么,溥仪说:“陈师傅每天都要让我没完没了地念十三经,我哪有时间去管这么多事呢?”张勋说:“只要皇上登基了,就可以去管军国大事,而不用花那么多时间去读书了。”溥仪听后大喜?“你此话当真?我登基后就可以不用去做功课了吗?”张勋点头道:“历史上只有马上打天下的皇帝,没有听说过什么读书皇帝。”溥仪高兴极了:“好,那就按你说的办!”

张勋复辟的那年,溥仪十三岁,其实他是没有主动参与复辟的,因为他当时还太小,只不过他的几个师傅倒是很热心,事情全部由他们跟张勋商量好了,师傅让他怎么做,他就怎么做罢了。段祺瑞在赶走张勋的辫子军后,也称“冲入深居宫禁,莫可奈何”,一句话就把溥仪的责任全开脱了。

就是溥仪的师傅,也没事,只可惜这个弟子实在不成器,读书一团糟,满文学了好几年?就学会了一句:“伊立!”(那还是满族大臣向他请安时,溥仪得说“起来”。)念书的时候,小皇帝经常是坐在那里东张西望,身子扭来扭去,师傅跟他说,“君子不重则不威,学则不固”,他也听不懂,只想着去院子里看蚂蚁。直到后来,溥杰、毓崇(贝子溥伦的儿子)进宫给他当伴读来了,小皇帝这才好了点,至少能在书房里坐得住了。伴读一个月有八十两银子的待遇,但也不好当,有一次溥仪蹦蹦跳跳地走进书房,陈师傅却对着坐得好好的毓崇说:“看你何其轻佻!”

再后来,溥仪又有了个洋师傅,这就是早年毕业于牛津大学的庄士敦。这位不远?里而来的英国老夫子,曾在香港总督府里做过秘书,在威海卫租界做过行政长官,据他自己所说,在来中国的二十多年里,他遍访名山大川,走遍了内地各省;他通晓中国历史,还能摇头晃脑、抑扬顿挫念唐诗。但庄士敦终究是个外国人,他的出现,给古老的紫禁城带来了一些洋化的气息,溥仪的身上也多了一些新鲜玩意:怀表、别针、纽扣、领带等等。

陈师傅这下头疼了,他得听溥仪半文半白、中英交杂的对话:“威廉姆(溥杰的洋名),快给我把pencil(铅笔)削好,……好,放在desk(桌)上!”……“阿瑟(另一位伴读溥佳的洋名),today(今天)下晌叫莉莉(溥仪的三妹)他们来,hear(听)外中国军队乐!”

每当这个时候,陈师傅都皱眉闭目,像酸倒了牙齿一样。本来呢,陈师傅是溥仪的唯一灵魂,但庄士敦来后,灵魂又多了一个。

在庄士敦的影响下,溥仪自作主张将辫子剪了去,这对于紫禁城的辫子世界来说,无疑是一场地震。为此,太妃们还痛哭了几场,几个师傅更是脸色阴沉了好一段时间。一个月后,紫禁城只剩下三条辫子,而之前至少是1500条。三条辫子的所有人是溥仪的三位师傅,其中还有一位很快去世了。溥仪剪掉辫子的时候,他的两个伴读,溥杰和毓崇也借口“奉旨”将辫子剪了去。第二天,陈师傅一抬头便看见三个光头弟子,在愣了好大一会后,才对毓崇冷笑一声,说:“好啊,把你的辫子卖给外国女人,你还可以得不少银子呢!”

随着年龄的增大,溥仪也变得越来越叛逆,时不时地就要反抗一下旧制度、旧礼仪。譬如,他不愿乘皇轿而要坐汽车,他为了骑自行车而将门槛锯掉,他要穿洋装、打领带、戴猎帽,等等。但最令端康太妃震惊的是,溥仪居然提出要戴眼镜……天哪,太可怕,皇帝竟然要戴眼镜!这是万万不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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