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历史上,杀功臣的传统似乎从春秋时代便有了,越王勾践杀文种,范蠡的一句“飞鸟尽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”的感叹,为后世开国功臣们的悲剧写下判词。其实历朝历代都有诛杀开国功臣的。只不过,有的王朝杀的少,比如东汉和唐朝。有的王朝诛杀的多,像西汉和明朝。
隋、唐、宋的建立者都是旧朝的王公贵族。隋高祖杨坚,禅位前贵为北周的隋国公;唐高祖李渊世代阀阅,起兵前也是独镇一方的“太原留守”;宋太祖赵匡胤发动“陈桥兵变”“黄袍加身”之前,已是“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”的“殿前都点检”。出身宗室或贵族的刘秀、刘备、杨坚、李渊、赵匡胤,对待开国元勋都非常礼敬优容。
西汉和明朝诛杀开国大将尤其多,出身平民的刘邦和朱元璋当了皇帝后却大开杀戒,把功臣几乎杀得干干净净。
先来看看西汉刘邦。刘邦,三代贫农出身,素小无赖,后来混上了泗水“亭长”。刘邦登基之时一口气封7个异姓诸侯王,但最后全被刘邦干掉了。
第一个牺牲品是燕王臧荼,他就在刘邦称帝的那一年被刘邦以谋反罪名消灭。接着是燕王卢绾,刘邦患难与共的朋友。再下来是韩信,在刘邦称帝的第二年被逮捕,罪名同样是企图谋反。与此同时,韩王信也被杀。一个月后,即同年三月,彭越被灭三族。彭越是最冤的,梁王彭越的部下曾劝彭越一同谋反,彭越犹豫着没有答应。刘邦得知此事,不但不表彰彭越的忠心,反而将他逮捕后处死。最残忍的是,刘邦杀了彭越之后,为了威胁警告其他将领和功臣,竟将他的尸体剁成肉酱。不到7年时间,刘邦就利用各种借口,将除远处偏远南方的所有异姓诸侯王相继铲除。
接下来看看明朝朱元璋。朱元璋出身更苦,家里穷的没饭吃,少年时代就跑去当了一阵子和尚,后来成为一支红巾军的领袖。
朱元璋能从一个穷苦的牧童和小沙弥登上皇帝的宝座,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和他出生入死、患难与共的许多开国功臣。不料,朱元璋即位后,为了防止他们功高震主,尾大不掉,竟制造种种借口,向握有军政大权的元老重臣挥起了屠刀。
首先向左丞相胡惟庸开刀,接着以谋反罪处死大将军蓝玉,又以此罗织罪名,杀了一万多人。“胡蓝之狱”共牵扯四万余人,全被杀死或流放。
有些开国功臣,如身冒百死,战功赫赫的大将傅友德,逼得傅友德亲手杀死两个儿子,自己也悲壮自杀。太子之师宋濂、自己的亲家李善长,先后被朱元璋以“莫须有”的罪名赐死。
右丞相徐达,是跟从朱元璋起兵的同乡,几十年来出入战阵,屡建奇功,一直是明军的统帅,被公认为功臣之首。他对朱元璋忠顺恭谨,朱元璋多方侦伺也寻不出他的过失。然而阴狠的朱元璋,竟乘徐达身患背疽忌吃鹅肉的时候,赐他熟鹅,徐达流涕而食,不日即死。
可见平民出身的开国皇帝,都是爆发户,以前没见过太多的世面,从不知道权力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幸福,因此更怕别人染指。同时,他们也更少运用权力的经验,总是神经过敏,一语不合就要举起屠刀!
这就是历史上两位杀开国功臣最多的皇帝,他们的行为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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